非理性亢奋

微博:@东姜一啸生

 

网空│莫让朝霞漏进来

用《让他焚烧》里面的设定写点登西

短打,把之前想写又没写的补充一下

人网鬼空→人鬼情未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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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发现空的嘴总是闲不住――不让他大声叫嚷,他便叽叽喳喳说个没完;恐吓他住嘴,他只是暂时合上嘴皮,随后又开始哼起歌来。


歌的调子网从来不曾听清,词也被唱得模糊,为数不多能可听明白的几个字符,被反反复复地念叨,让人无端生厌。


这时空又跟着电视里的歌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唱,因为生前声带受损的缘故,情歌被唱得活像吊死鬼申冤。


网难得开口揶揄他,他却不以为意。


“挺好的,评价还挺高。我可不就是死鬼申冤呢嘛,太贴切了。”说着,他竖起大拇指,换来网不甚愉悦的侧视。


男人不断倒腾桌上的枪支零件,微波炉里的外卖被重复加热好几次,始终无人理睬。


“喂,你吃不吃啊?”空晃荡到厨房里,盯着那盒饭菜目不转睛。


网不答,甚至不想分心去注意他。但空却轻飘飘移至他身后,猛地甩手,饭菜应声落在他手边,溅出几滴汤汁,污了他的手背。


“唉,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。”空故作可惜叹道,显得阴阳怪气。


“我给你烧点。”


空措不及防被呛到,再次冲网竖起他那根焦黑的拇指:“多谢,大方点顺便多烧钱。”


“客气。”


一人一鬼,鬼活得像人,人活得像鬼――至少空是这么觉得的,大概是因为男人身上的气味作祟,浓稠的、冰凉的、沉寂的、毫无生气的,让他幻觉自己找到了半个同类。


他看网撕下一块柴掉的肉,问:“你什么时候带我走?”


网在咀嚼,鼓起的腮帮反倒让他的下颌线更为凌厉明显。空听到筋肉在利齿间被碾碎的声音,幻想着网嘴里的是他的手,因为它们是同样的干瘪难嚼。


网不答,他也不再追问,哼着不成调的曲子,悠悠地荡回电视机前。


几天后的夜里网给他披上大衣,说是要带他走。男人刚洗过澡,身上的血腥味被冲洗得一干二净,发丝里只剩不知名的香氛绕在空的鼻尖,让他有点发昏。


这不应该。


不过他的确昏过去了,起肖似的颤抖疼痛昏死过去,仿佛身置业火,让他在难得的梦境里也不得安宁。


他记起来了,自己是被烧死的。锥心刺骨的热翻开他的皮肉,连他滴落的眼泪和汗水尽数蒸干,滋滋直响。


他自梦魇中醒来时仍在网的背上,紧紧依附着皮肤的,是男人褪了色的红发,宛如即将熄灭的火,缓慢地摇曳摆动,掠过烧伤的疤痕,徘徊不定,随后亲吻。


他第一次在死后感受到暖,他也是在这时后悔了――他希望男人就这么停下脚步,别再向前走。因为窄巷的黑暗尽头是曙色已至,是他永远不能触碰的光和注定的再次死亡。


可是他很痛,意识混沌开不了口。恍惚间看到微弱光亮中扬起的细尘,一片一片地聚拢扩散,波浪似的翻滚,好似倩女素洁衣摆,于天光大亮时飘飞,兜不住明媚日光,更缠不紧满腔凄怆。


身后传来微弱声响,断断续续,像是搁浅多时的鱼,粗砺的沙磨坏了他的鳞和嗓。


网听到他又哼起小调,磕磕绊绊,隐约听到他在唱――黎明请你不要来。


―完―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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